第六十夜 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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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夜 土匪
視覺的喪失讓唐鏡堂更加敏感，她感覺傅城籌帶她去了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地方。一開始路上只有他們兩人，後來似乎上了電梯，短暫的失重後，一開電梯門就聽見了一個先中氣十足後氣虛猶豫的聲音:“傅......總，需要什麽嗎？”
唐鏡堂緊張地攥緊了手，傅城籌似有所感，把西裝外套披到肩上的唐鏡堂身上，遮住保鏢驚訝的視線，道:“任何人我都不見。”
說完就扛著唐鏡堂往房間走。
在電梯口守著的保鏢驚出了一身冷汗，醉夢裏的頂層，來的人很少，而且也都是來談生意的，被傅總扛進來的女人這還是頭一個。保鏢越想越心驚，這麽大的事情被自己撞見，傅總別哪天不開心炒了他。
保鏢郁悶地站在電梯口，想拿頭撞墻。
門內的傅城籌沒有給唐鏡堂松綁，帶她體驗了一遍她剛剛點名的項目，甚至還多附贈了幾個產品。
身前的冰冷的玻璃和身後炙熱的體溫兩相沖突，在唐鏡堂體內翻湧變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角色扮演，今夜的傅城籌與往常大相徑庭，唐鏡堂感受到了他克制皮囊下的放縱和強勢。
她不知道以傅城籌的視角，今晚對他而言是個多大的刺激。整個 c 市在腳下，喜歡的女人在身下，權色刺激得他沒了任何的顧忌和束縛，腦子裏只剩征服。
第二個塑料包裝撕開時，唐鏡堂已經站不穩了，順著玻璃滑到了地上。
看著女人的嬌弱媚態，傅城籌這才良心發現，把絲巾和領帶解開。
唐鏡堂這才看清了四周的環境，面前是可以俯瞰整個市的落地窗，屋內裝潢講究，曲水流觴，古雅至極。難怪她剛剛聽到了流水聲，還以為這老男人找了一個露天的地方呢。
手終於自由了，唐鏡堂一巴掌就甩了過去。不過這一巴掌軟綿綿的，和撓癢癢一樣。
傅城籌揉著唐鏡堂勒紅的手腕，把她抱著坐到了按摩搖椅上，按開了開關。他卸下了土匪的角色，又變回那個溫和的男人:“不滿意我的服務？”
唐鏡堂跟著他搖啊搖，激流過後的餘韻讓她難耐地踩在他的腳上，腳趾緊緊摳著他的腳面，克制著呻吟出的沖動，有氣無力道:“沒少玩過吧？玩得很花啊。”
傅城籌笑得更燦爛了，他輕輕理順唐鏡堂汗濕淩亂的頭發，道:“以前沒有實踐機會，之後我們可以好好研習一下。”
唐鏡堂沒力氣和他耍嘴皮子了，附在他身上任他動作。
早上醒後，唐鏡堂穿著傅城籌的大襯衫，在落地窗前愜意地吃著小籠包、喝著咖啡、看著窗外的風景，唐鏡堂不禁感嘆了一句:“這兒真好看。”
穿好襯衫的傅城籌道:“喜歡？”
唐鏡堂點點頭，“裝修，風景，完全在我的審美點上，喜歡死了好嘛。”
傅城籌走過去和她一起吃早飯，道:“今天去辦過戶手續？”
一口包子還在嘴裏，唐鏡堂驚得忘了咀嚼，傅城籌的語氣就像是買一個包子那麽隨意，而不是過戶 c 市最貴的樓盤。她嚼了幾下咽下去，才道:“你認真的？”
傅城籌看著她震驚的模樣覺得有些可愛，饒有興趣地逗她，故意不說話。
唐鏡堂見他不反應，心底反倒松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說著玩，不過我以後想來就能來嗎？”
見唐鏡堂又退回了他的小圈子，傅城籌正色道:“沒有逗你玩，今天抽空去過戶一下，以後這裏就是你的了。”
唐鏡堂震驚得長大了嘴巴，立刻拒絕道:“No，No，No，No，No，我一個公司都管得心力交瘁的，還管這麽大一個會所？”
傅城籌笑道:“有人會幫你打理，你只要數錢就行。”
“不不不不，我不能要你的東西。”唐鏡堂渾身寫滿了抗拒。
這樣清晰度界限讓傅城籌微微冷下了臉上的笑意，他靜靜地註視著她，道:“唐鏡堂，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男女朋友。”
“我給我女朋友送禮物有什麽不妥嗎？”傅城籌繼續問道。
這就是總裁的財大氣粗嗎？這麽一棟大樓叫禮物？唐鏡堂跳出他的邏輯，努力輸出自己的想法:“傅城籌，你送我這個我就會覺得虧欠你，你不想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還你人情吧？”
傅城籌知道她一時半會兒不會接受，便不再執著，道:“嘖，失算了，還以為剛剛能得一個吻，沒想到是一頓說教。”
唐鏡堂樂得笑了起來，她道:“以前陳朝朝還在的時候我就想，我要麽一輩子不結婚，要麽就嫁一個快嘎的富老頭，然後用他所有的遺產開一個動漫公司。”
傅城籌覺得無奈又好笑，別人是為了過躺著數錢的日子，她倒是為了奮鬥，於是故作失落道:“所以我不滿足快嘎這一條件唄？”
婚姻這個話題還是太恐怖了，唐鏡堂只能用這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糊弄過去，故作可惜地點頭，“四五十年後你就滿足了。”
兩人手拉手離開時，保鏢的頭恨不得低到地上去。坐電梯時唐鏡堂打趣道:“這裏的員工都好怕你啊，傅總還有兩幅面孔呢？”
傅城籌道:“我自己來的時候不這樣，是不是怕你這個未來的老板娘啊？”
打開車門時，唐鏡堂看見了皮質座椅上幹涸的詭異水漬，她咬著唇含羞帶怯瞪了一眼傅城籌，然後立刻拿出濕巾來擦拭幹凈，才坐了上去。
傅城籌就當沒看見，輕咳了一聲道:“中午別盯著電腦了，我帶你去吃飯。”
一提到吃，唐鏡堂來了興趣:“我那天看到新開了一家潮汕小店，他家的豬腳飯隔著馬路都能聞見香味。”
傅城籌應下，把她先送到了公司。不得不說，傅城籌的照顧讓唐鏡堂暫時擺脫了緊張的魔咒，生活也漸漸規律起來。
很快就到了動漫開播那天，唐鏡堂面上平靜，實際緊張地不敢點開播放量和評論。
陳申白也看出了唐鏡堂的緊張，提議一起去聚餐慶祝一下。唐鏡堂欣然答應，可整個過程唐鏡堂依然提不起興趣，手中緊握著手機，心中裝著心事，不敢打開。
猶豫再三，唐鏡堂索性直接關了機，多喝了幾杯緩解多日的緊張。
玩玩鬧鬧了四個多小時，唐鏡堂在淩晨前終於回了自己的公寓，但她還是沒有打開手機的勇氣。放在以前，她不會多在意大眾的評價，可現在她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讓大家滿意。
大眾的喜歡永遠都是衡量一個作品好壞道最基本的標桿。所以起碼大眾滿意了，才是對陳朝朝最好的交代。
唐鏡堂腦子昏昏沈沈的，身上也滿是酒氣，她先進浴室沖涼，出來後才終於打開了手機，幾十個未接來電亮瞎了唐鏡堂的眼睛。
唐鏡堂趕忙一一打開，大部分是傅城籌的，還有王欣榮和蔣瑞年的幾通，最離譜的是還有張秉世的。
大概是出於對警察的敬畏，唐鏡堂趕忙先給張秉世回了個電話。
響了兩聲，那邊很快接起來，道:“唐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公司聚餐剛回來，”唐鏡堂被問得一頭霧水，“是有什麽事情嗎？”
手機那頭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傅城籌以為你出事了，來警局想立案，但沒到 24 小時不予立案。你沒事就好，快給他回個消息吧。”
唐鏡堂掛斷電話，立刻給傅城籌打了個電話。
“你在哪兒？”傅城籌焦急的聲音混著車水馬龍的聲音傳來。
“我剛剛去聚餐了，所以手機關機了，我現在在家......”
話未說完，傅城籌厲聲道:“在家待著，我馬上就到。”
掛斷手機後，唐鏡堂一一發消息解釋。其餘人也都理解，只有王欣榮多說了句:你要是再不接電話，老三就要把整個 c 市翻過來了。
唐鏡堂回覆:實在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王欣榮:我們倒還好，主要是老三，你可要好好跟他說說。
傅城籌來得非常快，一進門就抱住了唐鏡堂，然後像脫了力一樣，抱著唐鏡堂順著墻壁跌坐在了地上。
唐鏡堂根本撐不起來傅城籌，只能任由他帶著坐到了地上。
這麽大一個人壓著她，唐鏡堂差點喘不上氣來，本想推他起來，可感受到了他越來越緊的手臂，急促的呼吸以及透過大衣傳過來的如雷鳴般的心跳聲，仿佛他失而覆得，仿佛他們久別重逢。
唐鏡堂無法想象這四個多小時的音信全無對傅城籌而言是多大的折磨，上次她前腳離開公司，後腳就被綁架。現在傅城籌只要稍長時間不知道唐鏡堂的下落，他就覺得是昨日重現。
一時間，唐鏡堂推開的手變成了撫慰，她輕輕拍著傅城籌的背，輕聲安慰道:“我沒事，就是聚餐關機了，真的沒事。”
過了許久，傅城籌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終於平穩了，他依舊靠在墻上，把頭擱在唐鏡堂頸窩，原本一絲不茍的頭發垂下了幾縷，搔在她耳邊，悶聲悶氣道:“我給你買了櫻桃和鴨舌，還在車裏，但我不想去拿。”
很少有人知道唐鏡堂喜歡櫻桃，這年頭超市都被車厘子霸占了，想尋個好吃的櫻桃也是不易。一想櫻桃那酸甜滋味，唐鏡堂便想起身:“我去拿。”
可傅城籌緊緊抱著唐鏡堂，像是一個耍賴的樹懶，沒有絲毫讓她走的意思，在她頸間嘟囔著:“你也不準去。”
今晚確實是她的錯，讓傅城籌擔心了，唐鏡堂便由著傅城籌的性子來。良久，傅城籌才松開抱著唐鏡堂的手。
唐鏡堂站起來，傅城籌卻還是坐在地上，他朝唐鏡堂伸手，頗有些撒嬌意味地道:“腿麻了，起不來。”
傅城籌絕口不提他今晚做了什麽，也沒有質問唐鏡堂，就像今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他把擔心自己扛了下來，把委屈咽進肚子裏，不想給唐鏡堂帶來一點愧疚難受。
他拉著唐鏡堂一起下樓去拿了大包小包的吃的，車裏竟還有一大束鮮花。
唐鏡堂抱著那一束快把她淹沒的花，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道:“好多年都沒收到別人給我的鮮花了。”
不得不說傅城籌的品味是真的好，搭配的花她雖然叫不上名字來，卻非常好看。她喜滋滋地拿回家，找了兩個瓶子插花。
傅城籌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滿足的模樣，道:“喜歡的話我每天都給你帶。”
“不要，那樣再好的東西都不會珍惜了。”
本來歲月靜好，可唐鏡堂突然就想起了動漫首映的事情，頓時愁雲滿面，把手機遞給了傅城籌，道:“你幫我看看動漫的評價。”
傅城籌知道這部動漫對唐鏡堂而言有多重要，他確實可以為唐鏡堂的公司擋掉不少的風雨。但作品到底怎麽樣，他不希望她掩耳盜鈴，更不願意去捂觀眾的嘴，便認真道:“我希望你自己去看，好的壞的，都要面對，別怕，我還在這。”
這句話讓唐鏡堂安心了不少，她深呼吸了幾次，才小心翼翼地點開，那種感覺快比得上高考查成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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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的喪失讓唐鏡堂更加敏感，她感覺傅城籌帶她去了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地方。一開始路上只有他們兩人，後來似乎上了電梯，短暫的失重後，一開電梯門就聽見了一個先中氣十足後氣虛猶豫的聲音:“傅......總，需要什麽嗎？”
唐鏡堂緊張地攥緊了手，傅城籌似有所感，把西裝外套披到肩上的唐鏡堂身上，遮住保鏢驚訝的視線，道:“任何人我都不見。”
說完就扛著唐鏡堂往房間走。
在電梯口守著的保鏢驚出了一身冷汗，醉夢裏的頂層，來的人很少，而且也都是來談生意的，被傅總扛進來的女人這還是頭一個。保鏢越想越心驚，這麽大的事情被自己撞見，傅總別哪天不開心炒了他。
保鏢郁悶地站在電梯口，想拿頭撞墻。
門內的傅城籌沒有給唐鏡堂松綁，帶她體驗了一遍她剛剛點名的項目，甚至還多附贈了幾個產品。
身前的冰冷的玻璃和身後炙熱的體溫兩相沖突，在唐鏡堂體內翻湧變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角色扮演，今夜的傅城籌與往常大相徑庭，唐鏡堂感受到了他克制皮囊下的放縱和強勢。
她不知道以傅城籌的視角，今晚對他而言是個多大的刺激。整個 c 市在腳下，喜歡的女人在身下，權色刺激得他沒了任何的顧忌和束縛，腦子裏只剩征服。
第二個塑料包裝撕開時，唐鏡堂已經站不穩了，順著玻璃滑到了地上。
看著女人的嬌弱媚態，傅城籌這才良心發現，把絲巾和領帶解開。
唐鏡堂這才看清了四周的環境，面前是可以俯瞰整個市的落地窗，屋內裝潢講究，曲水流觴，古雅至極。難怪她剛剛聽到了流水聲，還以為這老男人找了一個露天的地方呢。
手終於自由了，唐鏡堂一巴掌就甩了過去。不過這一巴掌軟綿綿的，和撓癢癢一樣。
傅城籌揉著唐鏡堂勒紅的手腕，把她抱著坐到了按摩搖椅上，按開了開關。他卸下了土匪的角色，又變回那個溫和的男人:“不滿意我的服務？”
唐鏡堂跟著他搖啊搖，激流過後的餘韻讓她難耐地踩在他的腳上，腳趾緊緊摳著他的腳面，克制著呻吟出的沖動，有氣無力道:“沒少玩過吧？玩得很花啊。”
傅城籌笑得更燦爛了，他輕輕理順唐鏡堂汗濕淩亂的頭發，道:“以前沒有實踐機會，之後我們可以好好研習一下。”
唐鏡堂沒力氣和他耍嘴皮子了，附在他身上任他動作。
早上醒後，唐鏡堂穿著傅城籌的大襯衫，在落地窗前愜意地吃著小籠包、喝著咖啡、看著窗外的風景，唐鏡堂不禁感嘆了一句:“這兒真好看。”
穿好襯衫的傅城籌道:“喜歡？”
唐鏡堂點點頭，“裝修，風景，完全在我的審美點上，喜歡死了好嘛。”
傅城籌走過去和她一起吃早飯，道:“今天去辦過戶手續？”
一口包子還在嘴裏，唐鏡堂驚得忘了咀嚼，傅城籌的語氣就像是買一個包子那麽隨意，而不是過戶 c 市最貴的樓盤。她嚼了幾下咽下去，才道:“你認真的？”
傅城籌看著她震驚的模樣覺得有些可愛，饒有興趣地逗她，故意不說話。
唐鏡堂見他不反應，心底反倒松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說著玩，不過我以後想來就能來嗎？”
見唐鏡堂又退回了他的小圈子，傅城籌正色道:“沒有逗你玩，今天抽空去過戶一下，以後這裏就是你的了。”
唐鏡堂震驚得長大了嘴巴，立刻拒絕道:“No，No，No，No，No，我一個公司都管得心力交瘁的，還管這麽大一個會所？”
傅城籌笑道:“有人會幫你打理，你只要數錢就行。”
“不不不不，我不能要你的東西。”唐鏡堂渾身寫滿了抗拒。
這樣清晰度界限讓傅城籌微微冷下了臉上的笑意，他靜靜地註視著她，道:“唐鏡堂，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男女朋友。”
“我給我女朋友送禮物有什麽不妥嗎？”傅城籌繼續問道。
這就是總裁的財大氣粗嗎？這麽一棟大樓叫禮物？唐鏡堂跳出他的邏輯，努力輸出自己的想法:“傅城籌，你送我這個我就會覺得虧欠你，你不想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還你人情吧？”
傅城籌知道她一時半會兒不會接受，便不再執著，道:“嘖，失算了，還以為剛剛能得一個吻，沒想到是一頓說教。”
唐鏡堂樂得笑了起來，她道:“以前陳朝朝還在的時候我就想，我要麽一輩子不結婚，要麽就嫁一個快嘎的富老頭，然後用他所有的遺產開一個動漫公司。”
傅城籌覺得無奈又好笑，別人是為了過躺著數錢的日子，她倒是為了奮鬥，於是故作失落道:“所以我不滿足快嘎這一條件唄？”
婚姻這個話題還是太恐怖了，唐鏡堂只能用這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糊弄過去，故作可惜地點頭，“四五十年後你就滿足了。”
兩人手拉手離開時，保鏢的頭恨不得低到地上去。坐電梯時唐鏡堂打趣道:“這裏的員工都好怕你啊，傅總還有兩幅面孔呢？”
傅城籌道:“我自己來的時候不這樣，是不是怕你這個未來的老板娘啊？”
打開車門時，唐鏡堂看見了皮質座椅上幹涸的詭異水漬，她咬著唇含羞帶怯瞪了一眼傅城籌，然後立刻拿出濕巾來擦拭幹凈，才坐了上去。
傅城籌就當沒看見，輕咳了一聲道:“中午別盯著電腦了，我帶你去吃飯。”
一提到吃，唐鏡堂來了興趣:“我那天看到新開了一家潮汕小店，他家的豬腳飯隔著馬路都能聞見香味。”
傅城籌應下，把她先送到了公司。不得不說，傅城籌的照顧讓唐鏡堂暫時擺脫了緊張的魔咒，生活也漸漸規律起來。
很快就到了動漫開播那天，唐鏡堂面上平靜，實際緊張地不敢點開播放量和評論。
陳申白也看出了唐鏡堂的緊張，提議一起去聚餐慶祝一下。唐鏡堂欣然答應，可整個過程唐鏡堂依然提不起興趣，手中緊握著手機，心中裝著心事，不敢打開。
猶豫再三，唐鏡堂索性直接關了機，多喝了幾杯緩解多日的緊張。
玩玩鬧鬧了四個多小時，唐鏡堂在淩晨前終於回了自己的公寓，但她還是沒有打開手機的勇氣。放在以前，她不會多在意大眾的評價，可現在她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讓大家滿意。
大眾的喜歡永遠都是衡量一個作品好壞道最基本的標桿。所以起碼大眾滿意了，才是對陳朝朝最好的交代。
唐鏡堂腦子昏昏沈沈的，身上也滿是酒氣，她先進浴室沖涼，出來後才終於打開了手機，幾十個未接來電亮瞎了唐鏡堂的眼睛。
唐鏡堂趕忙一一打開，大部分是傅城籌的，還有王欣榮和蔣瑞年的幾通，最離譜的是還有張秉世的。
大概是出於對警察的敬畏，唐鏡堂趕忙先給張秉世回了個電話。
響了兩聲，那邊很快接起來，道:“唐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公司聚餐剛回來，”唐鏡堂被問得一頭霧水，“是有什麽事情嗎？”
手機那頭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傅城籌以為你出事了，來警局想立案，但沒到 24 小時不予立案。你沒事就好，快給他回個消息吧。”
唐鏡堂掛斷電話，立刻給傅城籌打了個電話。
“你在哪兒？”傅城籌焦急的聲音混著車水馬龍的聲音傳來。
“我剛剛去聚餐了，所以手機關機了，我現在在家......”
話未說完，傅城籌厲聲道:“在家待著，我馬上就到。”
掛斷手機後，唐鏡堂一一發消息解釋。其餘人也都理解，只有王欣榮多說了句:你要是再不接電話，老三就要把整個 c 市翻過來了。
唐鏡堂回覆:實在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王欣榮:我們倒還好，主要是老三，你可要好好跟他說說。
傅城籌來得非常快，一進門就抱住了唐鏡堂，然後像脫了力一樣，抱著唐鏡堂順著墻壁跌坐在了地上。
唐鏡堂根本撐不起來傅城籌，只能任由他帶著坐到了地上。
這麽大一個人壓著她，唐鏡堂差點喘不上氣來，本想推他起來，可感受到了他越來越緊的手臂，急促的呼吸以及透過大衣傳過來的如雷鳴般的心跳聲，仿佛他失而覆得，仿佛他們久別重逢。
唐鏡堂無法想象這四個多小時的音信全無對傅城籌而言是多大的折磨，上次她前腳離開公司，後腳就被綁架。現在傅城籌只要稍長時間不知道唐鏡堂的下落，他就覺得是昨日重現。
一時間，唐鏡堂推開的手變成了撫慰，她輕輕拍著傅城籌的背，輕聲安慰道:“我沒事，就是聚餐關機了，真的沒事。”
過了許久，傅城籌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終於平穩了，他依舊靠在墻上，把頭擱在唐鏡堂頸窩，原本一絲不茍的頭發垂下了幾縷，搔在她耳邊，悶聲悶氣道:“我給你買了櫻桃和鴨舌，還在車裏，但我不想去拿。”
很少有人知道唐鏡堂喜歡櫻桃，這年頭超市都被車厘子霸占了，想尋個好吃的櫻桃也是不易。一想櫻桃那酸甜滋味，唐鏡堂便想起身:“我去拿。”
可傅城籌緊緊抱著唐鏡堂，像是一個耍賴的樹懶，沒有絲毫讓她走的意思，在她頸間嘟囔著:“你也不準去。”
今晚確實是她的錯，讓傅城籌擔心了，唐鏡堂便由著傅城籌的性子來。良久，傅城籌才松開抱著唐鏡堂的手。
唐鏡堂站起來，傅城籌卻還是坐在地上，他朝唐鏡堂伸手，頗有些撒嬌意味地道:“腿麻了，起不來。”
傅城籌絕口不提他今晚做了什麽，也沒有質問唐鏡堂，就像今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他把擔心自己扛了下來，把委屈咽進肚子裏，不想給唐鏡堂帶來一點愧疚難受。
他拉著唐鏡堂一起下樓去拿了大包小包的吃的，車裏竟還有一大束鮮花。
唐鏡堂抱著那一束快把她淹沒的花，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道:“好多年都沒收到別人給我的鮮花了。”
不得不說傅城籌的品味是真的好，搭配的花她雖然叫不上名字來，卻非常好看。她喜滋滋地拿回家，找了兩個瓶子插花。
傅城籌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滿足的模樣，道:“喜歡的話我每天都給你帶。”
“不要，那樣再好的東西都不會珍惜了。”
本來歲月靜好，可唐鏡堂突然就想起了動漫首映的事情，頓時愁雲滿面，把手機遞給了傅城籌，道:“你幫我看看動漫的評價。”
傅城籌知道這部動漫對唐鏡堂而言有多重要，他確實可以為唐鏡堂的公司擋掉不少的風雨。但作品到底怎麽樣，他不希望她掩耳盜鈴，更不願意去捂觀眾的嘴，便認真道:“我希望你自己去看，好的壞的，都要面對，別怕，我還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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